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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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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“帶走了?”顧如玖楞了一下,抹去臉頰上的水珠,“他帶人的時候可說什麽了?”

秋羅搖了搖頭,略思索片刻後道:“何明帶走人的時候,只是說請娘娘不要為這種小事煩心。”

“是嗎?”顧如玖想了想,“我知道了。”

沐浴完,顧如玖換上輕松透氣的宮裙,對秋羅道,“找人把何明叫來,我有事想問問他。”

暗房中,何明看了眼面色慘白的寶綠,嗤笑道:“你也是命好,皇後娘娘願意留你一條命。”

寶綠趴在地上喘著氣瑟瑟發抖,不敢看何明一眼。

“若你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,皇上必不能容下你,”何明走到寶綠面前,一把抓起她的頭發,迫使她與自己的目光對視,“你知道這宮裏有多少人想爬上龍床?”

寶綠嘴唇蒼白如紙,眼淚從眼眶裏滑落,狼狽不堪。

“你說你,從頭到腳哪處比得上皇後娘娘,偏偏要起這個心思?”何明松開手,寶綠摔回了地上。

“都是做奴婢的,連忠心護主都做不到,要你還有什麽用?”何明不屑的看著地上的女人,眼神如冰,“皇上對皇後娘娘情深意重,你這樣的賤婢,竟也敢傷皇後娘娘的心,真是作死。”

說完,一巴掌扇在寶綠的臉上,正準備繼續對寶綠用刑,外面走進一個太監。這個太監掃了地上的寶綠,小聲道,“何爺爺,皇後娘娘要見您。”

何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,彈了彈袖子上的褶皺:“既然皇後娘娘召見,咱家也不敢耽擱,這個人就交給你照顧,記得留條命給她。”

“是。”來傳話的太監連連點頭,瞥了眼地上蜷縮著的宮女,挑了挑眉,“爺爺您盡管放心,小的定會好好照顧寶綠姑娘。”

寶綠擡起頭,只看到何明揚長而去的背影,於是她扭頭去看跟前站著的綠衣太監,忍不住苦笑。往日裏,這樣的太監面對她,向來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,如今卻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而自己卻只能撲在他的腳下。

她在這些宮侍面前高高在上的地位,並不是因為她有身份,而是因為皇後娘娘賦予了她身份。離了皇後娘娘,她什麽都不是,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欺負她。

進宮前,她總是聽別人說宮中見高踩低,生活不易,所以初進宮時,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。後來因為皇後娘娘地位穩固,掌控後宮,又受盡皇上的愛重,所以她們這些在皇後娘娘面前伺候的人,也跟著水漲船高,讓無數人捧著拜著,就連皇上身邊伺候的人,也對她客客氣氣。

被人吹著捧著,她漸漸的便忘了形,忘了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給她的。

“後悔了?”綠衣太監見她露出後悔的神情,連連搖頭嘆息,“我六歲入宮,什麽苦頭都吃過,什麽人都見過,但是像你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,還是頭一遭見。”

“行了,咱們也不廢話了,”綠衣太監看了眼外面的日頭,“既然何公公讓我好好照顧你,我也不能懈怠了,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。”說完,他從墻上取了條鞭子,唰的一聲便飛到了寶綠身上。

這條鞭子烏黑亮麗,看起來灰撲撲的沒什麽特別之處,但是一鞭子下去,卻能讓人感受到鉆心刺骨的痛,偏偏身上還不留半點痕跡。

這鞭子還有個美妙的名字,叫魂牽夢繞。

“啊!”一鞭子下去,寶綠便疼得縮成了一團。疼,鉆心的疼,疼得她眼淚不住的往下流。

“娘娘救命!”她哭得涕淚橫流,只求皇後娘娘能派人來救她。

“寶綠姑娘,您說您這是幹什麽呢?”綠衣太監又鞭打了她一鞭子,見她疼得滿地打滾,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,“背主還想讓主子來救你,你可真是想吧好事都占全了。”

想到自己這些年來進宮後,像條狗似的四處討好,也不能找到一個貴人,於是對寶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宮女就更加嫉恨了,連下手的力道也跟著重了好幾分。

何明走進內殿,見皇後娘娘身著寬袖綢紗宮衫,青絲披肩,除了手腕上有一只玉鐲,身上再無一配飾,便不敢不多看,上前規規矩矩行了一禮。

“聽說寶綠被你帶走了?”顧如玖閉了閉眼,仰著頭讓宮女給她按摩頭部。

“回皇後娘娘,奴婢這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。”何明拱手道,“見到您傷了心,陛下就動了怒火。”

顧如玖聞言沈默片刻:“這個丫頭,本宮已經決定放她出宮,你回去後便把她放了吧,剩下的事情,本宮會跟陛下說。”

“奴婢遵命。”何明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,他早就知道皇後娘娘會留寶綠一條命,而在這種事情上,陛下向來是聽皇後娘娘的,所以他也不會感到為難。

“娘娘,可要奴婢把寶綠帶過來?”何明又問。

“不用了。”顧如玖搖了搖頭,“你派人把她送出宮吧。”

“是。”何明接過秋羅遞過來的大包裹,包裹很重,可見皇後娘娘給寶綠留了很多東西。

何明心頭一動,朝顧如玖行了一個禮後退了下去。

身為下人,能有這樣的主子,實在是福氣。難怪白賢替皇後娘娘跑腿,跑得這麽心甘情願,儼然有皇後娘娘近身太監的架勢,若是他整日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,大概也會起與白賢一樣的心思。

不過這樣也好,白賢若是有意在皇後娘娘跟前露臉,也就沒有人在禦前跟他爭寵了。

回到暗房,何明見寶綠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,提起嗓子道:“寶綠姑娘,娘娘心善,讓我放你出宮,你去洗個澡,換身衣服,跟咱家出宮吧。”

寶綠緩緩擡頭,頭發黏在滿是汗水的臉上,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著何明的身影在眼前晃動,其餘什麽也看不清。

然後有兩個嬤嬤扶著她去洗澡,換衣服,然後她就被塞進一個馬車裏。

“寶綠,好自為之吧,這是皇後娘娘讓咱家帶給你的,”何明把得包裹扔進簾子裏,隔著簾子他看不見寶綠的表情,但是這並不重要,“你以後好自為之。”

他轉過身準備離開時,聽到馬車裏傳出嗚嗚咽咽的哭聲,然後便是砰砰砰的聲響傳出,有些像是磕頭的聲音。

早知今日何必當初?何明嘲諷般的笑了笑,轉身而去。

辦完寶綠的事情,何明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,還沒走到地方,遠遠就見白賢守在門口,他眉頭一皺,走到白賢身邊,皮笑肉不笑道,“這麽熱的天,白公公就這麽站著,別中了暑氣。”

“有勞何公公關心,為皇上與娘娘辦差,在下樂在其中。”白賢同樣皮笑肉不笑。

懶得跟他做戲,何明壓低聲音道:“皇後娘娘在裏面?”

“進去好一會兒了,你問這個幹什麽?”白賢聳拉著眼皮,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。

“我能幹什麽,”何明嗤了一聲,“剛剛把那位送走了。”

“你說寶綠?”白賢總算來了點精神,往門內望了一眼,壓低聲音道,“這小蹄子倒是命好。”

“行了,別這麽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,”何明朝門內努了努嘴,“誰叫人家跟了一個好主子。”他與白賢有再多的矛盾,但是身份一樣,都是無根的太監。不像那些宮女,還有機會出宮,所以有一個靠譜的主子或者一個肥差就格外重要。

也正因為如此,他對寶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宮女才格外的嫉恨。

“好像你就不嫉恨似的。”白賢甩了甩拂塵,白了何明一眼。

何明正想辯駁,扭頭見一個身著朱紅官袍的大人朝這邊走來,頓時便閉了嘴。

待人走近了,何明認出此人是禮部尚書,上前行禮道:“孫尚書。”

“二位公公,皇上可在?”孫尚書對宮裏太監的態度可比李光吉好上許多,加上孫家與司馬家是姻親關系,司馬家現在龜縮不出,加之他的妹妹還在宮裏做太妃,所以他對宮裏的太監很是客氣。

“請孫尚書稍等片刻,奴婢先去匯報皇上,”何明見孫尚書雖然極力掩飾,但是臉上仍舊帶著幾分焦急之色,所以也不敢耽擱,轉身就準備去禦書房向皇上匯報。

就在此時,禦書房傳出幾分動靜,隨後皇後娘娘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禦書房門口。

孫尚書沒有料到皇後娘娘居然會從禦書房裏走出來,他先是一楞,然後才退後幾步朝顧如玖行禮。

因為顧家與司馬家那樁舊官司,作為司馬家的姻親,孫尚書面對顧家人時,總是忍不住有些心虛。所以現在見到顧如玖,也把頭埋得格外低。

“這位可是禮部的孫大人?”顧如玖走到孫尚書跟前時,停下了腳步。

“回皇後娘娘,下官正是姓孫。”孫尚書低頭答道。

“那你便是孫太妃的兄長了?”顧如玖想起這些日子一直在“養病”的孫太妃,眉梢微動。

“是的,孫太妃娘娘正是下官同父異母的妹妹。”

同父異母?難怪孫太妃在宮中多年,與孫家也沒有多少來往,原來竟是庶出。因為大豐女子比較彪悍,很多素有清名的人甚至連妾侍也沒有,所以嫡庶身份差別挺大。

大概這也是當年孫太妃與瑞王沒有走到一塊的原因。身為世家貴女,即使只是庶出,那也是身份貴重的千金,又怎麽能去給身體殘疾的王爺做妾,那豈不是丟家族的臉面?可她乃庶出,做親王妃又差了點,所以與瑞王的事情便拖了下來,最後讓先帝摘了桃。

做皇妃與做普通皇室人妾侍的差別,那可是天差地別,孫家肯定不會舍不得一個庶女。

嫡女嫁到了司馬家,庶女嫁進宮做皇妃,孫家的算盤打得挺響。

“孫太妃近來身子不太好,本宮有意讓她去臨安別宮休養,不知道孫尚書意下如何?”顧如玖根本不打算把這些心思深沈的太妃們一直留在後宮中,誰知道她們背後還有什麽心思。只是前幾個月她剛進宮,就急急把太妃們趕出宮,話傳出去可能會不好聽。

現在她成為皇後半年有餘,後宮的權利也抓在了手心,即使把這些太妃遷去臨安別宮,其他人不服也只能憋著。

“臨安別宮氣候舒適,鳥語黃香,正是養身子的好地方。”孰輕孰重孫尚書分得十分的清楚,所以顧如玖說了這話後,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。

用一個與他沒有感情的庶妹換取皇後以及顧家的好感,這筆賬不用算他都知道該怎麽做。

更何況這種後宮之事,即便皇後娘娘不跟他說,直接辦了都沒什麽關系。現在皇後娘娘特意跟他提了一句,也算是對孫家的尊重了。

聽到孫尚書的回答,顧如玖毫不意外,她朝孫尚書點了點頭:“孫尚書能這樣認為,本宮便放心了。”

等皇後離開以後,孫尚書頓時松了口氣,看來皇後娘娘似乎並沒有因為司馬家的事情,遷怒到他們孫家。

“孫尚書,皇上有請。”

“有勞公公。”孫尚書笑了笑,忙跟在何明身後走了進去。

顧如玖雖然不太喜歡孫太妃,但是對於孫家的做派,也不太看得上眼。在孫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,孫太妃不是個人,而是一項工具。

孫尚書能輕輕松松的把孫太妃放棄,不就是因為孫太妃已經沒有價值了嗎?

孫太妃進宮為妃,孫家真的就沒得到半分好處?

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。顧如玖可憐孫太妃,但是卻不會因為這份可憐,讓孫太妃算計自己,算計晉鞅。

來到靜安宮,這裏一如往常的沒有活氣。顧如玖見一身淺色衣服,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孫太妃,笑著道:“待陛下萬壽禮後,本宮就送太妃去臨安別宮休養,那裏山環水繞,鳥語花香,是個養老的好地方。”

晉鞅的生日在六月二十八,距離他的萬壽已經不到半個月。

孫太妃聽到後,面上露出感激之色:“多謝皇後娘娘為我考慮得如此周到。”

不管這話是諷刺,還是別的意思,顧如玖都笑著受了,然後道,“今年乃是陛下大婚後第一個萬壽禮,所以陛下還下旨召回了各地藩王,與陛下同樂。”

大豐現如今還有封地的王爺,除了瑞王以外就是原在容州的忠王。忠王是祖上傳下來的鐵帽子王,從血緣上算,忠王算得上是晉鞅的叔父,往上數四五代的血親。

忠王太太爺爺那一輩,因為立下不少功勞,又受皇帝信任,於是便得了一個鐵帽子王,並且還把容州劃拉給他做了封地。

忠王這個爵位傳到現在這位忠王身上,已經是第五代,因為他們這幾輩人都很低調,所以這幾代帝王也沒有誰動他們,所以忠王府的人在容州活得很滋潤。

人活得太過滋潤,就容易犯傻,加之又有一個不愛管事的先帝,所以這導致當今這位忠王脾氣有些暴躁,在容州頗有土皇帝的架勢。

顧如玖年幼時曾見過忠王一次,那時候的忠王不過二十多歲,長得人高馬大,在先帝跟前十分有臉面。

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,先帝能被忠王那一套唬住,不見得晉鞅也吃他套。忠王鞭笞百姓,強搶民女的事情,已經不是第一次傳到京城了。以顧如玖對晉鞅的了解,她覺得晉鞅內心可能不太待見忠王。

她甚至覺得,晉鞅大概會借著這次萬壽禮的理由,把瑞王與忠王留在京城。失去了封地與親衛隊的王爺,與沒牙的老虎無異。

“你說什麽?”孫太妃臉色終於有了變化,她雙目灼灼的看著顧如玖,“你說藩王也要進京?”

顧如玖視線從她身上掃過,然後淡淡笑道:“或許吧,本宮為人懶散,不太管這些事,所以只是隱隱約約聽了這麽一耳朵。”

孫太妃在心裏冷笑,身為皇後,連皇帝的誕辰也不關心,這皇後也真夠恃寵而驕了。這樣的女人若是遇到先帝那樣的男人,只怕這一輩子都要在眼淚裏度過了,也是她命好,能遇到當今這樣的帝王。

“陛下心疼你,所以不願意讓你費心傷神,”孫太妃開口笑道,“只是作為皇後,您這般什麽都不管,怕也不太好。”若是有哪個宮女,哪個臣女上位,到時候哭都來不及。

“本宮也是這麽想,可是陛下偏偏總是擔心這擔心那,總覺得我端個好茶杯都能累著,所以也只能歇著了,”顧如玖笑了笑,見孫太妃這個反應,她已經相信魏太妃說的那些過往了,只是不知道那位瑞王是何等的風姿,即使殘疾了也能引得孫太妃如此深情,即使進宮這麽多年,也願意為他算計這麽多。

“那是你有福氣,有皇上的疼寵比什麽都有用,”孫太妃勉強笑了笑,然後道,“陛下大婚第一年的萬壽,藩王進京為他賀壽也是應該的,如果他們要來,這會兒只怕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
“可不是麽,”顧如玖放下茶杯,“容州離京城很遠,若不提前趕路,只怕不能及時趕到京城。”

“是啊,是啊,”孫太妃神思不屬的點頭,想的的卻不是容州的忠王,而是另外一個王爺。

“太妃,本宮見你近來臉色憔悴不好,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,”顧如玖笑了笑,“日子還長著,你可不要跟身體過不去。”

孫太妃勉強笑了笑。

“既然如此,本宮也就不打擾了,”顧如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站起身道,“我先告辭。”

孫太妃連忙讓身邊的人送顧如玖出門,而她自己也從床上坐起身,朝顧如玖彎了彎腰。

等顧如玖離開後,她才掀開身上的被子,下床走到銅鏡前。

鏡子的她面色蒼白,皺眉已經悄悄爬上了眼角眉梢,皮膚也已經失去了彈性與光澤。

“原來竟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,”孫太妃撫著臉頰,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家,恍惚道,“我已經老了。”

再美好的時光,都有過去的一天,就像她這張臉,已經在時光中漸漸失去了嬌艷,變作難看的憔悴與蒼白。

“太妃娘娘。”送完皇後娘娘回來,貼身丫鬟見她神情不太對勁,忙擔憂的上前。

“我沒事,”孫太妃站起身,目光有意無意的避開銅鏡,“你去打聽打聽,這次陛下萬壽,藩王是否會進京。”

若是藩王會入京,為什麽他給自己的信中,竟沒有提起此事呢?

“娘娘,”秋羅走進屋內,走到正在看書的顧如玖身邊小聲道,“靜安宮的孫太妃娘娘最近兩天,正在讓太醫院給她調配養顏的方子。”

“女王為悅己者容,挺好的。”顧如玖點了點頭,放下手裏的書,“錢太妃那裏有什麽動靜嗎?”

秋羅搖了搖頭:“自從上次靜安宮傳出鬧鬼的謠言後,錢太妃便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宮裏,幾乎很少出門,就連魏太妃那裏,她也不怎麽走動了。”

“這位也是個不省心的。”顧如玖對錢太妃的防備不低於孫太妃。她記得靜安宮鬧鬼的那天晚上,她趕去靜安宮時連頭發都來不及綰,而錢太妃卻渾身整齊,頭發絲毫不亂。

錢太妃自稱是養成了習慣,夜裏睡不著,但是誰夜裏睡不著,還會梳著厚重的發髻,待在房間裏?

別說是因為先帝在時養成的習慣,先帝都死了五六年了,這要多深愛先帝,全不願意改這個習慣?

實際上後宮裏的這些女人,哪一個對先帝有真正的感情?

主仆二人正說著錢太妃,哪知道就見一個宮女匆匆走了進來,臉上還掛著豆大的汗水。

“娘娘,不好了,魏太妃與錢太妃在園子裏打起來了。”

饒是顧如玖足夠淡定,聽到這個宮女的匯報後,也黑了臉。什麽時候皇宮變得跟村頭一樣了,堂堂太妃還能互掐起來?

這種事傳出去後,她們也不嫌臉紅?

魏太妃是寒門出身,不懂世家禮儀,錢太妃可是世家貴女,怎麽就跟魏太妃動起手來了?

“行了,去看看吧。”顧如玖揉了揉額際,恨不得明天就把這些太妃趕去臨安別宮。

到時候管她們怎麽掐,反正眼不見為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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